Pages

Monday 23 May 2011

问君能有几多愁:谈词。

我的朋友曾经埋怨我,说我讨厌韩国歌,说我歧视韩国。
不是我不爱韩国歌,而是我完全无法了解他们究竟在唱什么。
听歌,对我来说,歌词很重要。
只有很少部分的歌曲,能够以旋律打动我。
或许旋律能让我对这首歌喜欢一阵子,但是歌词却能让我爱它一辈子。

我是八十年代出生的小孩,正是听歌的年纪大约是中学时期,九十年代。
小虎队、林志颖、郭富城、伍佰、伍思凯,是我听流行歌曲的启蒙。
张信哲、王菲、那英、张学友、动力火车,则是我开始了解流行音乐的对象。
陈奕迅、范玮琪、刘若英、蔡健雅,让我开细则心聆听歌曲的内容。
这些歌手,让我知道流行音乐的样子,让我的音乐世界丰富起来。

现在,我认识的人,却不再是歌手。
林夕、李宗盛、黄伟文、姚谦、许常德、十一郎、娃娃、方文山。
这些人,无例外的,都有着“作词家”的身份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

我一直有一个观点,现代已经没有了诗人。
我无意对现存诗人们不敬,我是敬仰诗人的。
不过,学过诗的人都知道,新诗与古诗的差别。
五四白话文运动后,新诗登上了舞台,自由发挥是最大的特色。
无押韵、无格式、无范畴,自由得像一张空白的纸。
古诗不然,不仅强调韵脚、格式(五言、七言),更重意境。
而且,自唐诗开始至宋词,都能入乐。
唐诗有宫廷乐府传唱,宋词更是先有曲再有词。
我喜欢这样的诗。

当新诗成为主流,诗已经无法入乐了。
但是歌词不然。歌词本来就是为歌曲服务的。
我更愿意把现代的作词家,比作古代的诗人。
而且,我更喜欢含有古意的歌词,更有意境之美。

一翦寒梅,傲立雪中、只为伊人飘香。 《一翦梅》,娃娃。
曹操不啰嗦,一心要拿荆州,用阴谋阳谋、明说暗夺地摸。《曹操》,林秋离。
人变了心,言而无信;人断了情,无谓伤心。《剪爱》,林秋离。
再回首,云遮断归途;再回首,荆棘密布。《再回首》,陈乐融。
谁的江山,马蹄声狂乱,我一身的戎装,呼啸沧桑。《菊花台》,方文山。
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,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。《青花瓷》,方文山。

··········

但是,在众多作词家里,我最喜欢的,依然是词神林夕。
林夕的产量极高,一年上百首,但是却总是有许多经典作品相继问世。
林夕,让我想起了诗仙李白,仿佛随手拈来,就是一首好诗、好词。
林夕林夕,合起来就是一个“梦”字。
林夕,是作词家心中的梦。

可能在我左右,妳才追求,孤獨的自由。《红豆》,王菲。
自己都不爱 怎麼相爱 怎麼可给爱人好处。《给自己的情书》,王菲。
执子之手,却又分手,爱得有还无,十年后双双,万年后对对,只恨看不到。《似是古人来》,梅艳芳。
爱是一朵六有天飘下来的雪花还没结果已经枯萎,爱是一滴擦不干烧不完的眼泪还没凝固已经成灰。《天下有情人》,周华健&齐豫。
缠绵是首诗,很容易迷失,北岛的朦胧不减李商隐的精緻;感情是首诗,要懂爱才能知,我希望像李宗盛一针挑中你心事,别像宋代李清照悽悽惨惨戚戚。《诗人的情人》,方大同。
从开始哭著妒忌,变成了笑著羡慕,时间是怎麼样爬过了我皮肤,只有我自己最清楚。《笑忘书》,王菲。 

··········

歌词,所能表达的是一种意境。
作词家以洞察人心的双眼,穿透一切云雾,直指本心。
可惜,现在的歌曲,有太多太多的不知所谓。
白话之极的词,逻辑错乱的词,用词错乱的词,
这些词,没有内涵,没有意境,没有深度。

我不是一个作词家,但我希望乐坛的作词家们,依然能够写出绝好的词。


*此文写于《我,作词家》读后有感。

No comments:

Post a Comment